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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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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營帳密談

“王爺, 別說船只武器,就這三萬新兵訓練成水軍打仗就已成問題,何況您還要我制造個軍械庫出來,微臣真的辦不到啊,王爺!”

他說罷,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當將軍這麽多年,還從未遇到過這種難題。

冬至被他這麽一跪,蹭一下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步走至樊秀青跟前,擡手將他扶了起來,語重心長地道:

“本王知樊將軍為難,但幽國要進攻黎國,卻勢不容緩,所以還請樊將軍多擔待些。

本王也會留在隼字營,幫樊將軍想辦法。還有,樊將軍需要些什麽人手,或者要調動什麽資源,本王一定盡力配合,還請樊將軍多多費心。”

樊秀青擡眼望了冬至一眼,這親政王看來也是沒有辦法,為了打仗已經求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麽。

樊秀青憑著他多年來帶兵的經驗,腦子裏不停地飛轉著,他需要人手。

沒錯,需要訓練水軍的人手,還需要制造船只武器的人手,訓練水軍他倒是可以向他的阿爹請教。

至於制造船只,武器,他不懂,但他搜刮了一遍朝中的人,還真讓他找到一位合適的人選。

“王爺,既是如此,那微臣就向王爺要一人,此人乃工部侍朗府上客卿,名叫朱利文,大家都稱他為朱先生。他擅長建築木工,機關機巧,是難得的匠人,不知王爺是否能將此人調來?”

朱先生?月溪玉站在一邊聽到樊秀青提到這個名字,頓時耳朵豎了起來,這朱先生是否就是那曹修武信裏所提的朱先生?

他朝冬至望了一眼,恰好冬至也朝他看來,二人眼神交換,竟是都想到了一處。

冬至不免又追問了一句,“這朱利文此人有何過人之處?有勞樊將軍如此惦記?若他真有才能,我倒是可以去工部侍郎那邊做個說客,借來用用也無妨。”

冬至一挑眉,這朝堂之上自戶部開始,查到刑部,如今竟又牽扯到工部,這故事想必是越來越精彩。

“王爺不知,那朱利文早年間被人稱為木癡。也就是說,所有的木料在他手中想要變成什麽都行,甚至可以變成飛鳥展翅,變成蟲獸伸足,更有甚者,他還能做木頭人,供他驅使,為他端茶倒水,燒菜做飯。

而他本人更是癡迷於此道,只要有一件木器在他手中,沒有被他研究出門道,他就茶不思,飯不想,整天整天的抱著木器發呆,真真是應了那句木癡之說。

這工部侍郎張順籍任侍郎多年,手上有不少好東西,那朱利文便看中了張侍郎手中的一樣寶貝,隨著張侍郎進了侍郎府,一來二去,二人便奉為知已,他便成了侍郎府的客卿,從些一直呆在了那裏。

王爺,若是有這朱利文相助,想必下海的船只不成問題,就不知王爺是否能請得動他來隼子營助我一臂之力了。”

冬至這麽一聽,這人雖是張侍郎門下客卿,但要以皇上下旨,直接叫了來,人家也未必用心,想必還得想些其他的法子將人帶來。

但凡一些有成就的能工巧匠,都有些古怪脾氣,比如那位姬師伯,他倒是要好好費上一番心思了。

“這件事容我再想二日,回頭會給將軍答覆。說到船只有了著落,那武器制造上,我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大哥你說呢?”

冬至站在樊將軍的身側,問得卻是月溪玉,春雷在仙渚鎮也該呆急了,如今正是他派上用場的時候。

月溪玉不禁莞爾,“沒錯,我也正想著春雷在仙渚鎮也該呆膩了,讓他來軍營中呆一陣子,幫幫樊將軍。至於武器的樣式,應該怎麽打造,到時樊將軍可以與春雷說上一說,你們商量妥當,便交於工部趕工,爭取二月之後,我們的水兵都能用上武器。”

三人在營帳中你來我往,商量來商量去,已是月上中天,樊秀青雖然覺得重擔在肩,卻又被冬至和月溪玉的一腔熱忱打動,很是興奮,拉著二人將這些年黎國的兵力,布局,還有將來要士兵打仗的陣勢,發展,排布,一一說了一個遍,真是令冬至和月溪玉大開的眼界。

終於等樊秀青說了個過癮,才給冬至和月溪玉安排了一間營帳,讓他們回去休息。

軍營生活簡陋,好在二人也不是挑剔之人,月溪玉召來雪鶻,讓它帶信去仙渚給春雷。

月溪玉對於水戰也不是太了解,最近一直讓清風築搜羅一些關於水戰的資料,他在寢宮的時候看了一些,如今來了軍營又拿著剩下的一部分在研究。

冬至更閑不著,也是手裏捧著一摞資料,他想請這朱利文出山,自是要了解一些這工部侍郎張順籍的資料,這沒看不知道,一看倒是讓他吃驚不少。

聽這樊秀青說朱利文說得有些傳奇,但在冬至看來,這張順籍也是夠傳奇的。

張順籍祖籍紅郡,生在木匠世家,父輩都以幫別人建造房屋,打造家具而小有名氣,他子承父業,尤其是以做八卦鎖而聞名。

他十歲時,做出的八卦鎖便無人能解,當時他的父親就覺得自己的兒子聰慧,費盡心血培養,等他十八歲時,工部尚書劉紳發現了他的才能,帶他進了工部,後來升為侍郎。

想必那朱利文也是因為張順籍的才能甘願留在張順籍府上做一個門客,若想請這朱利文出山,想必他要花一些心思了。

一夜無話,翌日天未亮,冬至便拿了寒霜劍出了營帳,許久未動筋骨,感覺身上的關節都僵硬了些,一來到軍營中,不禁又燃起了心中鬥志,他持劍來到校場,有些早起的士兵也已經在校場中操練起來。

冬至選了處僻靜無人的地方,持了寒霜劍練了一陣劍法,秋意正濃,涼風陣陣,能聞到自山野間飄蕩的露水的氣息,南方水患已平,不知來年稅賦能否抵上他借的銀兩。

而東邊水戰更是不可避免,自己卻身無常物,想想便一陣的心酸。

這偌大一個國家,靠什麽去維持生計,又要靠什麽長足發展,他只是空有一腔熱血,卻不知該往何處去拋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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